25年看完的第一本书是王小波的《万寿寺》,上个月公司开总结会的时候让大家写一下25年生活或工作的目标,我写的是要读60本书。这第一本书就用了半个月才读完,感觉要读完60本书有点困难啊。这本书是从24年带过来的,24年还没读完的还有《女囚》,《江城》,《搞定》,都算比较长的书了。
24年读了几本王小波的书——先是杂文集《沉默的大多数》,然后是归属于《黄金时代》的《黄金时代》、《三十而立》、《似水流年》、《革命时期的爱情》和《我的阴阳两界》,最后是归属于《青铜时代》的《红拂夜奔》和《万寿寺》。《黄金时代》写现在,《青铜时代》写过去,我还没看过的《白银时代》写未来。从看过的杂文和小说里可以窥探到王小波写作的一些特点——黑色幽默,不尖锐却深刻的批判,对自我价值的追求和认同等。而这些特点也是让我一直读下去的动力。
我想近期我应该不会再读他的书了。体会了他的文字他的风格,该去感觉别的作家的文风了。读了王小波的书,对他的感观改变了不少。以前的印象就是写小说的,而且是写颜色小说的那种。结果先读了他的杂文,发现从他的幽默中展示的智慧和批判。再读了他的小说,同样的黑色幽默在描写现代的《黄金时代》里透露出对那个特殊时期的反省,在描写过去的《青铜时代》里则充满对僵化制度的嘲讽和对人生的感悟与反思。
《万寿寺》写的支离破碎的,这也是我读得慢的主要原因。它不像《红拂夜奔》是一个连续的故事。《万寿寺》里的主人公不停地重写,仿佛在一次次地重现自己的人生。而主人公也在这样的过程中慢慢找回自己的回忆,找回自己的过往,找回自己的初心。我们都期待能够重现自己某一部分往昔的人生。那里往往隐藏着我们内心最为珍贵的回忆和情感。可惜的是人生一条单向的旅程,过去的也就固定在过去,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回忆中找寻曾经的遗憾——用蹉跎短暂地岁月的代价去重温往昔的美好。
但是《万寿寺》的写法着实把我给看伤了。支离破碎的时间线,这种碎片化的文件与《追忆似水年华》完全不同,读的时候真有过要不先不读了的犹豫。我们是想重新来过自己的人生,但是有谁没事一次次地重来,好像又得不到什么。这就是我读过的感受。我认同王小波对人生重现的期望,但是不太认同他这种表达。其实认同不认同,无法改变这已经是一部表达出作者想法的很好的作品的事实。
其实又想了下,《万寿寺》的表达倒像是我们对于同一段人生做的不同的梦,每一次梦中的场景都略有不同,每一次梦中的经历都带有新意,每一次梦中人生都在向我们所希冀的人生靠近。有时候我们明明已经知道那是梦了,但是就是不愿意从梦中醒来,反而想要延长沉浸于梦中的时光。人生有太多的遗憾,这些让我们一次次地回首——我们想要通过梦,通过回忆去弥补一点。那些欢笑,那些拥抱,那些哭泣,那些背影,那些挽手,那些低语……你能放下?回忆浓时,内心郁结,有时只想说一句C。
有没有人曾告诉你/我很在意/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。这个城市很大,这个国家很大,错过的也就错过了。好在,我们还是抓住了对我们人生最关键的——就像《万寿寺》中王二抓住了白衣女郎,他找回了袋鼠妈妈,他找回了那些珍贵的爱情的回忆。虽然王二在找回记忆中感叹:所谓真实,就是这样令人无可奈何的庸俗。我倒是觉得人生有再多的失意,只要有那个人陪伴在身边,就没有过不去的坎。
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,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。
2025-1-19 0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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